51 春雨
  七天的时间,开着抢来的摩托车和小汽车,又坐过运货的大货车,从育空高地一路赶到温哥华。蛇妖的我身体有愈合能力就连我自己也感觉吃惊,上次战斗的伤口在几天之后已经痊愈,就连那颗有符纹能量的子弹伤口也补上,没有看见一点的痕迹。
  大概是强悍的生长能力的缘故,连原本被烧没的头发也在这段时间疯狂生长,现在我已经长得如同路边的乞丐一样茂盛,就连穿着破破烂烂的也如同乞丐。
  终于来到温哥华,我抬起头环视着这座美丽的城市。高耸的建筑和繁华的人流,一切与我是那么格格不入。
  我戴着顶帽子低着头从街上的加拿大人中经过,如同一个乞丐一样。
  转折地问过好几个路人,才知道中国大使馆在哪里,几乎是在城市里徒步行走了一整天,才走到找到中国大使馆,在高楼的一楼,那飘扬的红旗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
  翻山越岭那么久,如今终于有了回报,这是我冷却的心难得点起的一点火焰。
  走上前来,门口的两个配枪安保人员询问我的来意。
  “请问有什么事?”
  毕竟从我这身打扮就觉得我这个人很可疑。
  我摘下帽子,对他们说:“我来这里,是想寻求一些帮助。”
  他们看出了我是中国人,并且表情看起来很震惊,似乎是认出了我是谁,我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木......”
  一安保刚要喊出来,便被另一名安保惊慌地捂住了嘴,在那安保点头之后才松开手。两人打量了一番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之后,才客气地对陆悠说:“请进,我们马上联系大使。”
  “谢谢。”
  看来并不是所有人都对我抱有敌意,我的国家的人还是乐于帮助我,这是我从遇难到现在为止,唯一热心为我的人们。
  进了大使馆,我不久被带到二楼一个密封的房间里,那里安保人员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独自坐在里面。因为已经口渴不已,我喝光了他们特意给我彻的一壶茶水。
  良久,一个三十来岁出头的年轻小伙夹着公文包,打开了房间门恭敬地走了进来。关上门后,他立马给我敬了一个军礼,搞不清状况的我也站起来姿势不整的给他回了一个军礼。
  “感谢上天,木组长您平安无事。”
  我和他坐在房间的沙发上,觉得这个人可以信得过,我们便开始聊了起来。
  年轻小伙一开口就说了一大番话:“上面一个多星期前就已经给我发过通文,说寻找木组长的行踪,看文报的内容好像是组长你在北美洲执行任务时出了状况下落不明。当时我就觉得不可思议,你可是那位了不起的龙组组长,但是上天保佑,组长你居然能够平安来到这里。不过请原谅我的冒昧,我需要确定组长你的身份,免得被那些外国间谍利用。”
  他这么说,我大概了解了自己的身份:一名很受尊敬的中国特工?
  “抱歉,其实我来这里,是想了解我自己的身份,我在十二天之前遭到一次重创,现在已经记不太清楚以前的事情。请问,你能够告诉我我的身份吗?告诉我我是什么人?”
  “失忆?”
  “是的,我失忆了。”
  年轻小伙立刻警惕地看着我,觉得我说的话很可疑。
  “木组长,既然如此,你能够向我讲讲你在这段失忆的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可以。”
  于是我便从我在那个雪林里,在火与寒冷的折磨中爬出来,身受不可被治愈的重伤被人发现,然后一直讲我这十二天里的故事,包括遭到两次那名为眼镜蛇的奇怪部队追杀,如何一路走到温哥华这里的事情都讲了个遍。至于说到吃生肉,变成妖怪,两次战斗的事情时,这位大使明显没有想到我会是这么一个样子的人,认为自己了解了不应该了解的事,看样子有点紧张不安。
  待我说完之后,他想了一会站起来道:“请稍等,我跟上面的人联系一下,因为虽然你的外貌跟木组长的确很像,但是你说的话和你说的故事我不能够全部相信。”
  “我理解,不过,你能够现在给我一些食物吗?这两天我没有吃过任何的东西。”
  “好的,我马上去叫人准备。”接着大使有点害怕地问:“请问,是吃生肉还是熟肉?”
  我咽了一下口水,止住了说想吃生肉的冲动,不过从他的表情看来,我最后还是搓了搓手,尴尬地说:“熟肉吧。”一般的食物和零食我都能够消化,只是没有生肉对我来说更有营养。
  随后他走了出去,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他来,倒是食物先上来了,两个使馆的工作人员将各种的食物摆了上来,有肉也有菜也有米饭,甚至连生牛肉片也有,看来他是看出我还是想吃生肉的,怕是给他一种很奇怪的印象了,不过,我最后还是将牛肉片全部吃光。
  在我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大使终于回来了,却是拿着一部崭新的手机递给了我,上面正显示着正在通话,来自中国的电话。
  “木组长,上面已经了解到你的情况,不过为了确定你的身份,上面已经派了一架专机载着你几个友人前来温哥华,大概五个小时后你的友人就会来见你,确定你的身份。在此之前,你可以趁他们还没有上机,使用这部手机跟两位你很熟悉的人聊一下,这样做也是希望能够确定你的身份。”
  以前的友人,两位很熟悉的人?
  我擦了擦满手的油污,紧张颤抖地接过手机,凑到耳边。似乎听到了微弱的呼吸声,有什么人在充满期待的等着。一会的犹豫后,我才紧张地说了声:“喂?”
  手机的另一头,传来很轻柔,很熟悉的女孩子的声音。
  “哥哥?是哥哥吗?”
  哥哥?
  的确是听起来很熟悉的女孩子,原来,我还有个妹妹吗?她也是妖怪吗?也是小蛇妖?
  奇怪,我忽然间觉得眼睛好酸,酸红了眼,眼泪已经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嗯......嗯。”
  我凭着本能地承认了。
  仅是从这我这短得不能够再短的两个字,那边的女孩子就敞开了心怀,激动得声音变得哽咽地说:“是哥哥,真的是哥哥,太好了,哥哥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她哭了。
  哭声像春雨绵绵,滋润我干枯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