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路袭
  第三十一章:路袭
  “你叫,什么名字?”军官的眼神开始涣散,可是修行者的尊严还是希望在死前知道杀死自己的对手名字。
  “就不告诉你。”叶流枫咧嘴一笑,一掌摁在了他的头顶,地噬鼠的原灵再次从额顶心跳跃而出,闪耀了几下,一道宽阔的万重山峦血脉被强行拖拽出来,经过了反来覆去的几个抽拉,最后才成功地抽取出来,汇入他的身体之中。
  这一次抽取血脉的时间相比以前格外漫长,甚至异常艰难,叶流枫倒也清楚,这是因为自己境界的原因,目前来说,最多也只能抽取境界超越自己五阶或是实力相当于高过他五阶的修行者的血脉,这已经是一个极限了,如果再高一阶,要是自己强行抽取的话,搞不好就要被反噬,自己的血脉被人家反拖回去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一次抽取血脉,倒也令他对自己的血脉掠夺能力有了一个大致的评估。
  “血脉掠夺……你这个,恶魔……”那个军官临死前拼尽最后的余力,在震撼与屈辱中倒地。
  “对付没有原灵的武徒三阶,也依旧不容易啊。”叶流枫呼出了一口长气,脚下有些酥软。
  刚才面对面不闪不避的一击,看似轻松,实则已经在电光火石的瞬间爆发出了他全部的体力精力,包括动用了原灵的力量。虽然他这一击无论速度与力量都超过了对手,可几乎是耗费了一半的真气。
  不过,这还是他头一次斩杀武徒三阶的修行者并掠夺他们的血脉力量,也让叶流枫无比兴奋。
  低头看了看胸口,刚才被那个流寇军官刀芒戳到的地方只是破了块皮而已,现在皮肉已经收缩了起来,血已经止住。
  淬体的效果已经完全显现出来,纵然不是如钢似铁,但也防御力惊人,如一块厚实的大像皮,迟滞了那个军官的刀,也给自己在对攻中带来了最好的绝杀机会。
  如果搁在以前,这一刀就算要不了自己的命,也会给自己带来不小的伤害,但现在,仅仅只是破皮而已,炼体的效果如此惊人!
  更重要的是,一击爆发之后,他再没有以前那般身疲力软到不能动的程度,犹自还有余力,还能再发出第二击,这也是炼体之后筋骨更加强韧的表现!
  数了数地上的人,在一根树枝上刻下了一个三百零八的数字,插在了地上,穿好衣服,收拾起自己的东西,他悄悄融入黑夜之中,消失不见了。
  原地,只留下一地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在月下的照耀下,一片惨白。
  清晨的阳光温暖而绚丽,柔媚且不伤人,灿灿地照射在叶流枫的脸上、身上。叶流枫脚步轻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持续一个月的猎杀已经结束了,继续那一晚的猎杀之后,又有三十五个数字被刻在了树枝上,算上之前杀掉的十个人,一个月下来猎杀的流寇总数已经达到了四十五人,让他一颗深埋仇恨的心放松了许多。
  杀掉的这四十五人当中,有十二人具有血脉的力量,最高级别的就是那天晚上与其单挑的那个流寇军官,已经达到了武徒三阶的境界,也唯有他的血脉力量最难吸收。剩下的那些具有血脉力量的修行者,大多数都是武生三阶至武生十二阶不等,掠夺起来倒也十分容易。
  地噬鼠目前正在炼化那些血脉力量,将之完全转化为气血精髓,现在已经接近尾声。肉眼可见,一条掠夺来的气血大河正在环绕着地噬鼠,血浪翻滚,不断地被它吸纳进去,再转化提纯成最精华的气血精髓。
  只要这一次炼化结束,将完全炼化提纯出来的气血精髓投入到气血大河之中,叶流枫的血脉力量会增强到什么程度,他自己都不太敢想像。反正,那时候虽然他的血脉依旧是最低级的万重山峦,但他自信只要这样的猎杀与掠夺持续下去,并且他还在不断地通过修行进行淬体,那他的血脉上限就会不断地被扩展,到最后会拓展成什么样子,他不知道,但肯定会极其恐怖,不输于任何最优秀的血脉!
  当然,他猎杀与掠夺的目标仅仅只是流寇或者是他的敌人,毕竟,他并不是一个为了修行而杀人的杀人狂和邪道恶魔,只不过,他必须要杀人,杀那些该死的号称是大周国军人的流寇,尤其是库仑山脉的这群由夜魅夫人统御的流寇。
  因为,夜魅夫人也是曾经的流寇悍匪胡啸天手下的一员大将,当初就是她与另外三支流寇的军队,偷袭了父母的部队,斩杀了他的父母,现在她负责镇守库仑山脉,所以这四年来,他也一直在这片算是离大炎帝国最近的库仑山脉活动,历尽生死,就是要不断地削弱夜魅夫人的力量,直至有一天自己真正成长起来的时候,再去亲手割下她的头颅!
  想像着曾经的血与火中,父母战死的那一刻的悲壮,他两眼通红,握拳向着天空长吼不停,如果眼前有一个流寇,那他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将她碎裂掉。
  然后,他的面前果然就出现了一个人,他下意识地冲过去,一把就掐住了她的喉咙,将她的半截尖叫声硬生生地掐了回去。
  “唔,唔,唔……”那个人拼命拍打着他的手,抓他、挠他,却根本无法撼动他那如铁柱一般坚实的胳膊。
  “该死的流寇,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叶流枫两眼通红,还沉浸在刚才的仇恨幻像之中,咬牙切齿地抓着那个人的喉咙,将那个人高高举起在半空中,就如同抓着一个布娃娃一般,不费吹灰之力。
  他的眼里泛着骇人的血芒,下一刻,就要收拢手指,捏碎那个人的喉咙。只不过,耳畔依稀响起了细微的崩簧声,四年来刀尖舔血、无数次于死亡边缘擦肩的经验告诉他,那是手弩的声音。
  松手、翻滚、抽刀,一跃而起,平刃的斩岳瞬间就抵在了那个女人的下巴上,一整套动作连贯而流畅,与昨夜掉伏那个女杀手的动作如出一辙,规避危险、杀死对手,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的一种本能习惯了。
  心未动,身已动,这就是四年苦修的结果,与修行方式无关,只与经历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