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指哪咬哪
  “七星续命灯!”瀛非鱼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见天璇玑图上那盏灯灯火跳跃,灯焰变得更小了。摇光星位上那根铜柱的赤焰惊雷真的从图面上钻出来,赤色的雷蛇满满的跟那盏灯的灯芯相连接。
  此时,也刚好是那根赤焰惊雷落到帝心简手掌上的时候。
  这盏灯,就是命灯。
  而帝心简,竟然以几身为命灯。
  瀛非鱼心中大急,她要是早知道帝心简去了七星续命灯,一定会坚持跟过去,现在整个墓穴都被封闭,所有的法阵、通道也都关闭,她只能着急的看着,并且,她一定要保护好那盏微弱的命灯。因为此时的命灯就是帝心简,灯灭,人死。
  “帝兄冲动了!”当瀛非鱼说出七星续命灯的时候,孔乙己才想起来,他从孔家一位看守经阁的老人那里听过这个法门。
  向天借命,死中求活。万年劫难,唯存一生。
  也就是这万中有一的生机,让一些人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试一试。
  “瀛姑娘,帝兄理智,怎么做这件糊涂事?”孔乙己问。
  “他是理智,估计就是好奇想看看到底是谁想向天借命吧!”瀛非鱼也很无奈,“估计,他那半吊子水平,对七星续命灯也不堪了解。唉,真是个蠢蛋!”
  瀛非鱼一边骂他,一边在那盏命灯的上方画下一个微型的青龙阵法,避免一切外部因素影响命灯。
  帝心简现在确实很后悔。
  不是后悔为什么要当命灯,而是后悔早知道万雷加身这么疼的话,他再好奇都不干这下力不讨好的事。
  此时仅仅是第三根赤焰惊雷落下来了,后边还有四根。
  阿大和眉红妆以为这是七星杀阵,竭力要将这个大阵破掉。
  七星杀阵,借九天星力,屠戮所有生灵。
  “眉红妆,到现在你还敢藏私?”阿大瞪着眉红妆。
  “罢了,我与你联手,不过,等杀了这小子,器灵可以归你,我要这个大阵!”眉红妆退而求其次,他有了别的想法。
  “好,我立血誓!”阿大当机立断,拿一把小刀将自己的手心刮破,一缕鲜血飞到空中。眉红妆也依样在手心划了一下,两股血在空中汇合,融为一体,又分裂成两股,回到对方手心的伤口处。伤口瞬间愈合。
  这是元界大陆古老的血誓,一旦誓成,永无更改,一旦违誓,天诛地灭。
  既然两人立誓暂且合作,也都不再藏私。
  眉红妆的两袖红蛇游曳而出,大红蛇之前被阿大打残,经过雷域的温养,勉强能够发挥之前的二分威力。她将自己的黑发三千丈一把扯下,扔到大红蛇的身上,万千黑丝蠕动,不多时,大红蛇扬起蛇头,恢复之前七成的状态。
  之后,大红蛇与小红蛇首尾相接,飞到空中,像一个红色的圆环。漂在空中不停的转动。
  阿大拍了拍那颗机皇狗头,狗头向他点了点头,阿大虚空一抓,从一团光芒出抓出一杆大枪,这杆枪没有枪头,枪身遍布龙鳞,竟有一丝真龙威压。
  这杆无首龙枪一出来,帝心简身下的小白犼眼睛亮了,还伸出舌头舔了舔雪白的獠牙。
  无首龙枪飞到两袖红蛇组成的那个圆环中,“擦”变成一个交叉十字,嵌在圆环里。而那颗狗头落在了十字交叉的那个点上。
  “这又是个什么玩意儿啊?”帝心简艰难的抬起头看着那个奇奇怪怪的大轮盘,这也是一个机皇。
  眉红妆和阿大分别现在七星续命灯大阵的两侧,两人对视,几乎同时举手,元气流转,那个奇形怪状的机皇轮盘转动,冲向天权星位置的那根铜柱。
  “哐!”巨响,几乎吧帝心简震飞。就连远在无数里之外的阿二等人如同巨锣击在耳边。几个人顿时七窍出血。
  “太,太可怕了!”阿二明知道阿大在那里,也不敢再往前走,飞快地远离这个地方,回头他喊阿剔族老,族老的耳朵还在恍惚中,根本就没听见阿二的声音,七窍挂着血,往这帝心简他们的位置飞去。
  可惜的是这样猛烈一击,除了在铜柱上砸了一道光,那根柱子没有任何变化。反倒铜柱顶端的赤焰惊雷脱离天际,向帝心简臣服。
  帝心简身上的压力更大了,也更疼了,感觉自己所有的筋骨都在被挤压,他身上的墨色龙纹自然而然开始出现,一枚枚黑色龙纹从缓慢的流动,越来越快,以此来减小他所承受的压力。
  眉红妆两人见机皇轮盘的一击并不凑效,改变策略。机皇轮盘旋转的速度加快,飞到天际,轮盘开始变大,越来越大,似乎要将这个天遮住。
  “遮天!”
  阿大大喊道,轮盘遮天的速度更快,七星续命灯的四十九根铜柱本来就是从天空的赤雷中获取能量,这才维持了四万九千年。
  此时,竟被生生切断。
  轮盘上方的惊雷失去了承接的目标,开始疯狂的劈到轮盘上。
  轮盘与阿大和眉红妆心心相连,轮盘遭受雷殛,如同阿大两人同时遭受雷殛。“噗!”两人同时吐出一口鲜血,眼神坚毅,继续维持遮天的现状。
  没了天雷的供给,四十九根铜柱上的赤焰惊雷都来萎缩,帝心简只是觉得身上的压力瞬间减小。
  “不好,一旦天雷断绝,四十九盏灯熄灭,那命灯也会熄灭,帝心简就玩了。”瀛非鱼看得非常着急,又不知道该怎么帮他。
  “放心吧,那家伙肯定又憋着坏主意呢!”东郭狼话说的轻松,但两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平头哥的耳朵,对于牠的惨叫,压根没有听见。
  帝心简这时候终于有暇关注一下现状,抬头看那个遮天的机皇轮盘,中心处的狗头在对他笑,不屑一顾的嘲笑他不自量力。
  帝心简摸了摸鼻子,苦笑了一下,因为他被一条狗,不,被一个狗头给嘲笑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帝心简咧了咧嘴,对器灵肉肉说:“肉肉,咱们玩儿个游戏好不好?这个游戏就叫:指哪咬哪!”
  “好啊好啊!”肉肉拍着手,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