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乔羽的抉择(三)
  掌门溪风立即出动,想要制止入魔的乔羽,将无极剑放回灵风山。
  于是乎,两人在东瀛州展开了一场关于族人生死命运的大战。乔羽手握无极剑,灵力大增,修为的阶品更是突破了六重天。遇到如此境况的溪风掌门,相比较而言,只有五重修为的掌门人。也就是灵武护法,只能望而却步。灵风山一战,打了一整晚,族人们只看到远处的灵风山山头不时发出一阵阵亮光。那亮光十分耀眼,像无数道从天边划过的彩虹,更像是异界的征兆。
  溪风掌门拼尽了全部力量,对抗魔化的乔羽,可是修为之间的差距,再加上乔羽有御剑术更是为虎作伥,简直到了无人可挡的地步。
  "嘣……"
  一声惊天的巨响震动了整座东瀛州,灵风山里发出无极剑劈杀的声音,武器的碰撞声。
  黎明就要到来,仿佛就要看到升起的朝阳,而两人已经激战快一整夜,溪风终于有些吃不消了。他用铁仗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右手悬空放在空中,嘴角的鲜血一滴滴落下,打湿了四处的尘埃。
  "呲……"
  乔羽一个横空突刺,无极剑插入了溪风的胸口,不偏不倚的刺入了溪风的心脏位置。
  "为什么要和我作对?为什么不早点教会我御剑术?……这把无极剑本就该属于我。"乔羽举着沾满鲜血的宝剑,站在灵风山顶狂笑死了。
  "哈哈……哈哈……"
  乔羽的笑声回荡在四周,他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在他一十八岁的时候,他终于拿到了一把属于自己的附灵宝剑,学会了御剑术,成为一名真正的剑客。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无极剑杀死的第一个敌人,竟然是这些年一直辛苦栽培自己的人——掌门溪风。
  溪风倒在了地上,倒在了风尘之中。
  溪风似乎有话要说,可是他又无力说出口,又或是他还有一个心愿,这些都已经无法实现。
  乔羽看着溪风倒在血泊之中,他的心并没有痛楚,也没有愧疚。他看了看手中的无极剑,无极剑依旧散发着耀眼的光,再看看自己的手臂,手臂上沾满污垢和血腥。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嗜血的屠夫,透过血泊的倒影,乔羽看到了自己麻木的眼神!
  那眼神里充满着仇恨,对神秘力量的渴望,对强者的追求,带走了纯真的他。
  还记得儿时,掌门溪风接济饥饿中的乔家。每逢饥荒,水患之时,溪风总会上门送粮,这些年他对乔家的帮助也是众群周知的。溪风常常夸赞乔羽是个修行武技的好苗子,将来好生修炼,一定能有所作为。久而久之,人们也开始称赞这位天才少年,甚至把拯救起洞门族的重任也交给了年幼的乔羽。
  掌门的精神寄托,族人的希望。这样的种种,一时间给乔羽增加了巨大的压力,他更是勤加练习,他的努力胜于任何一个同龄的洞门族孩子……
  乔羽看着倒下的掌门溪风,眼睛里竟然湿润了,那分明是泪珠。这些年的恩情,就这样被无极剑一刀斩断,乔羽面无表情,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痛苦,什么是伤悲,可是眼泪还是从他湿润的眼角里滴落下来,一滴又一滴。
  ……
  终于等到黎明十分,灵风山的强烈震动终于停止,倒灌的海水也退的差不多。破碎不堪的洞门小镇,已然成为一片废墟,四处横竖摆放的族人尸骨,让乔羽触目惊心。
  "我这是怎么了?"乔羽望着周身发生的一切,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望着远处破碎的家。
  原来,无极剑的魔力在黑夜时最强,子夜时最盛,也就是在与掌门溪风打斗时,无极剑的魔力达到了最强盛的境界。
  乔羽醒了过来,他扔下无极剑,朝自己坍塌的家跑了过去……
  半月之后,洞门族人聚集惩处事发者。而乔羽作为此件事情最大的祸因,自然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乔羽主动接受惩处,族人商议要处死乔羽,以免除祸患,防止这等毁灭族群的事情发生,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乔羽的父母跪地祈求族人的原谅,可是没有结果。众人的声声讨伐,谩骂,责备,乔羽都听进了心里,他深知自己已经犯下滔天罪行,而唯有一死才能超脱。
  无数**离子散,家破人亡。乔羽,这个本是洞门族引以为傲的天之骄子,因为一把无极剑,落得个族群败类的下场,不免为人们所唏嘘不已。
  乔羽的双亲恳求族人原谅,愿意以死相表。而乔羽,跪在地上默默不语,看着周遭发生的一切。
  终于,乔羽的母亲刘氏,一头撞在了巨石柱上,没有惊天动地的铺垫,也没有族人的劝阻,其母刘氏倒在了乔羽的面前。看着血色染脸的母亲,乔羽的内心不觉得一震,绝望伴随着他,红色恐惧让他窒息。
  他的父亲也随即拔剑自刎,再一次倒在了乔羽的身前。这一次,血色真正染红了大地,父母的鲜血在地上扩散开来,一直延伸,流到了乔羽的脚下。他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红色的鲜血,身体猛的一震——这可是他的双亲!
  愤怒占据了他的内心,此刻的乔羽,他想拿起那把至尊宝剑,无极剑。他忧郁了片刻,有些惊慌失措,刚满一十八岁的他面对这样的处境,不免也有些慌乱。
  正在众人的喧哗声中,有人提出要废了乔羽的修为,只有废除了乔羽的武技,才能避免恶性事件的发生。结果族人们一致同意,他们对力量的恐惧,特别是对那种难以控制的力量,有着与生俱来的畏惧感。
  又是一个闷热的午后,天空没有太多白云压迫,鸟群和草木都吐露着芬芳休息。乔羽像是一个要被处决的犯人,面对临刑的族人们,这些从小陪着他长大的族人朋友们,此刻就像是一个个屠夫,等待着处决这个天才少年乔羽。
  主刀的是洞门族的长老,洞门族的元老们在这次灵风山之乱后,濒临破裂。掌门溪风已经驾鹤西去,而元老团也受到了巨大冲击。作为如今辈分最高的长老,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族人们的心愿和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