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禽兽和禽兽不如
  “小天,如果不是知道你的底细,我真的会怀疑刚才那个高谈阔论的你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
  “叶盈盈。”
  “干嘛?”
  “你脸红什么?”
  “我脸红了吗?”
  “红了!而且红透了。”
  “胡扯!怎么可能?”
  “你一说谎就脸红,你这个毛病一辈子也改不掉。”
  “我哪里说谎了?”叶盈盈再次狡辩说。
  “还说没有?你就是想鼓励我,也不用下这么猛的药吧,吹着我现在都有点晕头转向。”
  “嘻嘻。你就嘚瑟吧你!”
  现在我回来了,叶盈盈要我和她一起住。我开始死活不同意,可是当叶盈盈嘟着嘴苦着一张俏脸的时候,我就只能缴械投降了。我不想再让叶盈盈失望和没有安全感,因为我知道,我只有在叶盈盈的眼皮底下,她随时可以看住我,这样她才能心安。
  我和叶盈盈约定好,在我找到工作之前,我暂时借住几天,我工作一有着落,立即搬出去。叶盈盈这里这么小,一对年轻男女长期住在一块肯定不合适,而且叶盈盈还有一个名誉上的男朋友,我不能抹黑了她,加深他们之间的误会和矛盾。虽然我心里非常反感他们在一起,但是只要他们在一起一天,我就要为叶盈盈考虑,人不能太自私,爱一个人就要全心全意为对方着想对不对。
  吃完饭,我和叶盈盈打车去我原来住的那个十元店取行李,我差不多二十几天没露面,里面的住客换了一茬又一茬,铁打的老板,流水的客人。
  老板见我一回来,还带来一个这么靓丽的女孩,满是惊讶,住在他这里的人,条件自不必多说,但凡有些条件基础的,都不会选择住在他这里。
  “你女朋友?”我经过老板身边的时候,老板偷偷问我。
  “像吗?”
  “怎么说呢,从美女的外貌和气质上说,不像;不过从她对你的态度上看,又有点像。”老板剖析说道。
  我和叶盈盈一起生活这么多年,虽然最近三年她在深城,回去的少,但是每年我们还是会在一起生活一段日子,比如十一长假或者春节什么的,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因此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我,并不知道叶盈盈对我是一种什么态度,也许在我们两人心中,或者说在她心中,她只是我姑姑吧,照顾我是应该的。
  我笑笑没有说什么,也犯不上和老板解释什么,关他鸟事。我去房间取行李,叶盈盈跟在我后面打量我住的环境,她一边看一边说:“小天,前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
  “是啊。”
  叶盈盈看这么小的一个房间,整整放了四张双层床,嘟囔道:“这怎么住呀?”
  我无所谓的说:“这有什么!我以前骑自行车旅行的时候,经常露宿街头,连床都没有。”
  “不一样的。你骑车旅行,是追求自由,亲近自然,是一种玩的心态;但是住在这里,是因为生活所迫,心境完全不同的。”
  叶盈盈说得没错,从心态上说,的确如此。
  叶盈盈要帮我提行李,我没让,开什么玩笑,我一个身高体长的大男人,要叶盈盈一个纤细苗条的弱女子拿行李,说出去我还有脸见人吗?出门的时候不被老板鄙视死才怪。
  叶盈盈帮我交完欠下的房租,我其实不想她交,可惜我现在身上空空如也,也只能如此了。
  当我们打车回到叶盈盈租住地方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初冬的夜晚来着比较早,六点没到就黑了。
  我把行李搬上楼,叶盈盈去开门。我把东西放在客厅,因为从今晚开始,客厅沙发就是我的床了。
  “小天,你睡大床,我睡沙发。”叶盈盈要去卧室里面抱被子,她还要把床让给我。
  “叶盈盈,你还是不是一个女的,怎么尽干男人的事情。你觉得我小天哥会让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睡沙发吗?再说我又不是老斑鸠。”
  “这和老斑鸠有什么关系?”叶盈盈不解的问。
  “鸠占鹊巢啊。”
  “去你的!没个正经。就算你是鸠,我也不是鹊。喜鹊叽叽喳喳的,我才没有。”
  我调侃叶盈盈:“叶盈盈,你可不要自作多情侮辱了喜鹊,我看你充其量只是一只燕雀。”
  “我要是燕雀,你也休想做鸿鹄。再说燕雀怎么了,体型小,不占地,晚上还可以在树上睡觉,多美。”
  “哈哈。叶盈盈,你堕落了。切记居安思危,戒奢以俭。”
  “懒得理你。”叶盈盈回卧室,在柜子里给我找出一床棉被,还是全新的。
  “叶楚天,晚上不许随便进入我的房间。”叶盈盈傲娇的说道。
  “这么说,晚上不行,白天可以?”
  “白天也不行!”
  “那什么时候可以?”
  “什么时候都不可以!”
  “叶盈盈,这你就不讲道理了,你这里这么小,就一房一厅,你现在把卧室给我屏蔽了,那么我就只有一个厅,跟笼中之鸟似的,就是想放个风都没地,怎么住呀?”
  “深城房价这么高,有个窝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
  我知道叶盈盈在和我开玩笑,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就喜欢拌个嘴什么,搞点乐子,不然生活多无趣,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如此。
  收拾完沙发,叶盈盈要我陪她去超市买点东西,我当然乐意陪她去。离叶盈盈住的这个小区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生活超市,我和叶盈盈在里面闲逛,她给我买了一些洗漱用品和睡衣睡裤什么的。
  晚上睡觉,叶盈盈睡卧室,我睡沙发,这是我一再坚持的结果。叶盈盈对我完全不设防,像小时候一样,一如既往的信任,睡觉之前,她只是随意把门掩上,根本没有反锁,因为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听到任何反锁门的声音。
  我心里一阵翻腾,如狂涛巨浪,叶盈盈从小是我心中的女神,我喜欢她不是一天两天,她会出现在我每一个梦里。
  要说我和叶盈盈也不是第一次住在一起,但是单独相处确实是第一次。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家里至少还有一个爷爷,我哪敢有什么歪心思;在我家的时候,有我爸妈镇守在家,我岂敢造次,但是这一次,空荡荡的客厅与叶盈盈睡着卧室只隔了一扇没有反锁的门,这种诱惑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可以抵挡的。
  我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的脑海中一直有两个声音在纠缠着我:一个声音说叶楚天,叶盈盈这么信任你,你不可以辜负她对你的信任,再说她是你姑姑,你怎么可以对她动歪心思,这涉及到人品的问题,是禽兽行径,令人不齿的。
  另一个声音说叶楚天,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放着眼前一棵娇嫩嫩的小白菜不啃,你想作禽兽不如吗?她和你有个屁的血缘关系,她只是你名誉上的姑姑,甚至她名誉上的都算不上,因为你爷爷并没有收她做什么义女,只是把她抚养长大,她就像你的童养媳,就是你媳妇,你吃了她合情合理。
  我在禽兽和禽兽不如之间徘徊,脑袋欲裂,几次爬起来又赶紧睡下去。有人曾说,控制自己的贪念比征服世界还难,今晚我算被这句话彻底征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