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你真好看
  正在储时记录笔记的时候,一阵嘈杂的话语打破了吸引了她。
  “碰瓷啊”、“酒驾啊”储时顺着声音看到有一群人围在一堆。她从人缝里探出头来,好奇地看着眼前。
  凌宇和一个青年僵持着。
  凌宇冷冷地看着青年,显露出极度的不耐烦。
  “说吧,要多少?”
  “一口价,2万!”
  凌宇拿出手机,想点开,却发现手机已经完全没电。
  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卡里有钱,你跟我去ATM拿钱吧。我不是怕你这种行为,我只是懒得和你计较。当心路走多了遇到鬼。”
  前面还假装倒地不能起的青年忽然笑嘻嘻地站了起来:“多谢老板关心!。”
  青年想伸手去拿卡,忽然一只手窜上来,挡住了卡。
  “这人是碰瓷,不能被他欺负了!”
  凌宇没听清眼前这个打扮嘻哈小姑娘说的话,但他看清了! 这不是那天,他开无人机时候看到的姑娘吗?凌宇觉得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总之钱不能给这种人,两块钱也不能给,不能纵容犯罪!”
  储时对着凌宇认真地说着,又转头对青年天真而正义凌然得训斥着:“你根本没事儿,能走能叫的,还叫别人赔钱,这是敲诈!我们国家就是因为你这样的恶人太多才变得不好的,又贪又懒又坏,你就该待在监狱里饿死!”
  “要你多管闲事。” 青年一把推开储时。
  凌宇见青年动手动脚,刚想上去揍人,便惊讶地看到储时一把将厚厚的外套退到手腕处,露出里面单薄地运动小马甲。
  “非礼啊,非礼啊!有人非礼啊!”
  凌宇一怔,随即配合储时把银行往青年手里一塞:“对啊,我看到了,你偷窃了这女孩儿的巨额银行卡,还妄图非礼,你等着,我这就报警。”
  眼看围观群众越聚越多,青年顿时觉得惊慌,马上丢下了银行卡跨上自行车跑了。
  而自行车没踩出去几步,“砰”地撞上了一辆警车。
  围观群众终于浦大喜奔,渐渐散去。
  “你好。”
  储时回头,见是严肃但带有点迫切的凌宇:“刚才谢谢你,请问你叫什么名字,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可以答谢你。”
  凌宇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这才想起来手机已经完全没电。
  储时大方介绍自己:“我叫储时,答谢也用不着,中国不是一直说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小case。下次小心点,别再让人碰瓷了。”
  “吃一堑长一智,但还是要谢谢你,我该怎么答谢你呢?”
  “要不然你告诉我,哪有好吃的吧。据说中国小吃都很好吃,但是现在吃了觉得……disappointed。”
  凌宇看着她手上已经干掉的汤包:“你喜欢吃汤包?这汤包不正宗。我带你去吃个正宗的?”
  “下次吧,今天学校还有安排,我得赶回去。”
  凌宇见储时要走,又急忙拉着她。
  “那我们定在下周日怎么样?下周日晚上7点,我在名人公园等你,给你带好吃的汤包。”
  “真的吗,真的吗,太谢谢你了,大好人!”
  储时笑着接纳了凌宇的邀请,看着储时的笑容给,凌宇的心里也有一束阳光照了进去。
  莫格利一个人去超市买了牛排和啤酒,寂寞地回到家。
  他打开灯,家里乱糟糟的,凌熙依旧没有回来。
  莫格利叹了口气,丧丧地坐到沙发上,他从环保袋里拿起一罐饮料,提着东西准备上天台喝。
  跨进天台的瞬间,整个天台亮了起来,彩带迎面袭来,吓了莫格利一跳。
  “哇呜,欢迎来到party!”
  莫格利定睛一看,只见天台张灯结彩,任何在天台上打着碟,放着爵士音乐,显得天台上特别小资情调。
  兔兔、李凯和唐澄围拢在天台上烤肉,烤肉机散发出了香喷喷的味道,滋滋声十分诱人。
  莫格利完全不明白什么状况。
  “你们怎么……全在这儿……子曰?你怎么也来了?凌熙?你怎么……黑了一个色号?”
  靠,这个莫格利的关注点还真跟别人不同!
  凌熙压抑住自己的小气愤,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哪有黑啊,既然今晚是你在这里的最后一夜了……那我们就决定为你办一场践行宴。”
  “你们也太隆重了吧。”
  说着,莫格利已被陆子曰拉到一边去烧烤,凌熙看向莫格利的背影,不由得有些低落。
  不远处,莫格利朝着凌熙望过来,凌熙一扫低落的神态,却展现出开心的样子。
  烤肉声“滋滋”作响。陆子曰和莫格利并肩坐着烤肉。
  “莫兄今天好像很开心,也对,毕竟要马上就要回去了。”
  “也不是……我看凌熙也很开心,扫她兴不好。”
  “说实话,你住在这儿这么久,对这里会不会有留恋?”
  “有啊,很多很多留恋,但又说不清楚……你呢?你对唐澄,又是怎么样的留恋?”
  陆子曰怪不好意思的回忆道:“男女之情无非就是那些,找最愚蠢的理由也不想分开,哪怕是帮她收拾乱房间;哪怕只是想每天能见的时间多一点点,再累也坚持接送她上下班……”
  莫格利目瞪口呆地看着陆子曰,没想到他感触这么深。
  凌熙看到莫格利和陆子曰他们喝酒,吃肉,好像聊得很欢乐的样子,不由得难过。
  一瓶冰啤酒放到了凌熙的脸上,凌熙转头一看,见是唐澄。
  “他真的要走了,有些话,再说不说没机会了。”
  凌熙大开啤酒,嘴硬道:“说了这么久,还没说够呢?”
  唐澄正想调侃凌熙几句,却听兔兔叫道:“熙爷,莫先生好像醉了!”
  凌熙紧张站起就走。
  兔兔和李凯也走了过来,却见凌熙已坐在莫格利身边。
  众人打着“嘘”声,做着手势,悄悄离开。
  闹哄哄的天台上,瞬间就剩下了凌熙和莫格利两个人。
  烤肉炉还在发出“呲呲”的声响,飘散着焦炭的香气。烤肉炉边上的日式榻榻米上,凌熙正坐着,莫格利躺在她的肩膀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莫格利睁开眼,仰头看着凌熙。
  凌熙嘟囔着:“不能喝酒还喝那么多。”
  莫格利醉意沉沉:“凌熙,你真好看。”
  凌熙没想到莫格利会突然来这么一句话,她害羞地转过头,沉醉在暧昧的气氛。
  然后,她听到莫格利沉重的呼吸声响起。转头一看,见莫格利已经半靠着墙,半靠着凌熙的肩膀睡着。
  凌熙生气地轻轻打莫格利的头:“什么好看!一点不真心!”
  莫格利没有反应,似乎早已沉沉睡去。她把莫格利靠墙放稳,自己附身睡下,躺在了莫格利的腿上。抬头看着莫格利,既开心又难过。
  夜色浓郁,满是温情。
  第二天清晨,凌熙和莫格利都已整装待发。
  莫格利挎着高过头顶、塞得满满当当的登山包,和凌熙并肩磨磨蹭蹭挪向门边。
  凌熙故作轻松:“践行宴都办完了,该送你走了。走之前再回想一下,有没有遗漏什么东西?今天可是要开长途的,别等快到了才说你东西忘拿了,我是不会把你再运回来的。特产都装好了吗?”
  莫格利检查了一遍,点头确认:“嗯,都在包里了……”
  凌熙一阵心塞,终于还是到了要送走莫格利的那一天。莫格利那么执意要回去,她也再没有理由留下他。
  “既然该带的都带了,那走吧!”凌熙假装催促莫格利离开。
  莫格利恋恋不舍最后一次环顾房间,又想起丢三落四的凌熙,不由提醒道:“出门要记得带钥匙,以后家里就没人在等了。”
  凌熙说着把双手塞进口袋随便捞了捞,脸上渐渐流露出掩饰不住的笑意,她转身回到客厅,把手指插在沙发缝隙里一路摸过去,结果被什么东西卡住,她捞出来一看,居然就是车钥匙。
  没想到那么快找到了钥匙,凌熙竟有一丝犹豫。见莫格利正看着她,凌熙本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钥匙挡在背后。
  凌熙趁莫格利不备,把抱枕和衣服往钥匙处堆了堆。
  “我觉得应该是丢了,毕竟昨天那么混乱。”莫格利猜测着。
  “我想也是。虽然不希望这样,但看样子今天是没法送你了,你懂的,要开车。”凌熙正好顺着莫格利的话往下说。
  莫格利也长舒一口气,这样今天就有理由不走了吧!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的衣服堆里,却感觉被异物硌了一下。他把衣服抖开,只见车钥匙从衣服堆里滚落出来,正巧落到二人面前。
  两个人盯着钥匙僵住了。
  “所以这次我真走了……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莫格利试探地问凌熙。
  “要不你帮我想一个?”凌熙不抱希望,随口说着,“刚吃过饭,你应该也不饿了吧……”
  有那么一秒钟的停顿,莫格利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重燃希望,突然郑重看向凌熙:“说来你可能不相信,我真的饿了。”
  凌熙难以置信,却满心欢喜。她迅速把莫格利的背包接下来。
  “路途遥远,不吃饱怎么能出发?你等着!”
  凌熙转身跑入厨房,莫格利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
  转眼,餐桌上几个空碗垒得半人高,莫格利被围在里面,已经吃得弯不下腰了。
  凌熙担忧地看着莫格利,这家伙不会把肚子吃爆炸吧。
  忽然,电话响了,凌熙不情不愿接起来。
  “熙爷,你能不能来一趟?工作室好像出了点问题……”兔兔焦急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
  凌熙先是一惊,随后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偷瞥一眼莫格利,故意大声:“好!我马上来!”
  “工作室出了点事,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先送你。”凌熙挂完电话对莫格利说。
  “作为工作室的领导,如果不能冲在最前面,那像什么话?你快去吧,工作要紧!”莫格利说着,将凌熙一路推搡到门边。
  两个人对看一眼,心照不宣点头。
  看着凌熙离去的背影,莫格利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看来凌熙今天是没空送他了,真好!
  已是中午时分。
  “叮咚”门铃响,唐澄穿着日常睡衣开门。
  只见陆子曰一脸笑意站在门口,奉上一个精致的外卖餐盒:“给你带了份Brunch,牛油果兰皇鸡蛋煎饼,金枪鱼色拉还有橙汁,足够的碳水和纤维,最适合你这种不吃早饭的人。”
  唐澄露出惊讶神情,她接下餐盒,侧身让过陆子曰,用脚把门带上,看了眼挂钟。陆子曰竟然又是掐着点来的。他怎么还纠缠不清呢,这种受拘束的日子太难熬了!唐澄感觉快窒息了。
  陆子曰见到唐澄屋内衣服裤子随意丢在客厅各个角落,熟练地将衣服分类,帮唐澄清洗。
  “我说,你打算这样到什么时候?”
  “你看过《万物理论》吗?讲霍金和他第一任妻子简之间的爱情故事的。”
  “看过, 但他们后来分手了。因为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常常相互吸引,却很难坚守下去”唐澄直接奔着结局,试图说服陆子曰。
  “霍金计算过那么多方程式,尚且不懂女人,因为女人比宇宙还复杂。我的智商,大概还比不上他小数点后面的零头,所以更要在爱情上付出120分的努力,我不想失败。”
  唐澄被陆子曰的回答震慑住,狠狠咬了一口陆子曰带来的煎饼压惊。
  难道陆子曰今天是来一雪前耻的?
  “可以这么说,我追你的主要原因是,我对你是认真的。”陆子曰诚恳凝视唐澄的双眼,唐澄叼着煎饼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就那么呆呆看着他。
  她感到自己的胸口上下起伏,心跳加剧,本来是想让这人知难而退的,没想到他是越挫越勇!不行!如果难不住他,说明题目还不够刁钻!
  陆子曰开始为唐澄挑选好的桃胶泡发,唐澄觉得不如使出大招。
  “我说陆子月,你对我真的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
  “是以婚姻为目标的那种吗?”
  “当然”陆子曰义正言辞地看着唐澄。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跳过这些可有可无的中间环节直奔主题吧!直接见父母!”唐澄抛出她的大招,她倒要看看陆子曰会不会打退堂鼓。
  没想到陆子曰脸上瞬间兴奋起来:“真的?我现在就去通知他们,这几天一定妥善准备!时间你定!”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唐澄继续逼迫道。
  陆子曰愣住,三秒后郑重地点点头。
  既然陆子曰接受了这个挑战,那就不要怪唐澄不客气了。
  于是,唐澄故意做了一套轻朋克烟熏妆造型出们,衣着选了低胸衬衫和尖头过膝长靴,一截大腿露在外面吸引着方面1公里内的直男的目光,她的脸上洋溢着志在必得的表情,脚下生风。
  这见父母三大忌:忌浓妆艳抹,忌着衣着暴露,忌两手空空。她都做到了。
  这一仗,她势在必得!
  陆子曰拉着唐澄来到家门口,唐澄觉得眼前的对联很眼熟。
  门“咣当”被推开。搓麻声喧天震响,热闹非常,完全没人注意到门外的二人。
  陆子曰父母所在的一桌已经开搓,剩下两人观战。
  眼前的景象确实出乎了唐澄的预料,看陆子曰平时知书达理,还以为他出身书香门第,没想到这下小巫见大巫,赢面不大呀。
  陆子曰看唐澄愣在那边,急忙圆场:“我们家也不是一直这样,一个月也有那么三五天是很清静的!我父母人缘比较好,街坊邻居常来玩,不过他们不赌钱的!”
  唐澄尬笑着:“不知令堂是哪位?”
  陆子曰往母亲的方向指了指,唐澄顺着看过去。只见陆母正因输了牌竖起眉毛,指责陆父。
  唐澄看着眼前的女人,这不就是那天在楼下和自己吵架,还要找小姐们打她的大妈吗!她想起上次不愉快的经历,忍不住转悲为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等到麻友们都离开以后,家里就剩下他们四个人围坐在一张麻将桌上。
  陆母认出了眼前那个打扮过分时髦的女子,就是上次和她吵架的那个!唐澄与陆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眼间一条对抗电流此消彼长,滋滋冒火星。
  “子曰,你要带的女朋友不会就是她吧,这女人蛮横无理、咄咄逼人,虽然上次被我摆平了,但这一口气我还没咽下去。你们的事,我不同意。”
  “妈,这中间一定有误会。其实摩擦也能变火花,不如趁今天,化干戈为玉帛吧……”
  “玉帛几块钱一斤,金箔我都不化!”
  唐澄见陆母态度坚持,忍不住窃喜。陆母见子曰处处为唐澄说话,转头问唐澄:“我问你,你对我们家子曰是真心的吗?”
  “真……心这东西,不用秀出来吧?”
  “不用秀,但会流露出来。子曰自从认识了你,一会儿欣喜若狂,一会儿失魂落魄,雷打不动的作息规律都变了,上一次疯成这样还是小学,为了任天堂。也许你觉得他只是个很一般的男孩,但在她妈——我的眼里,他也是不折不扣的长腿欧巴,如果没遇到那个真心爱他的人,就算他现在50岁了,我们也宁愿他不结婚。”
  陆母的一顿话,令唐澄略感愧疚。怎么说,也是她先撩陆子曰在先,但她向来对感情的态度都是玩乐心态,没想到陆子曰那么认真。不能让陆子曰执迷不悟了!于是唐澄心一横,假装非常不开心,和陆父陆母告别。
  陆子曰见唐澄受伤要离开,忽然紧紧握着唐澄的手,并且十指相扣表衷心。
  “爸、妈,你们对唐澄的误会我会想办法解开,但这个人,是我认定的。我们是没感情基础,一开始我只想对她负责,幸亏她拒绝我,我才有机会了解她。她不是世俗意义上的那种女孩儿,不依附别人、独立洒脱、嫉恶如仇、为朋友两肋插刀,我很庆幸在这个快30的年纪才遇到她,这样就不会在不懂事的时候错过。如果你们真希望我幸福,就应该相信我的选择,和爱错人比起来,我觉得不敢爱更可悲。”
  陆子曰一边说,唐澄一边脸热。心脏又不争气地“咚咚”起来。她拼命调试呼吸也不管用。
  陆母听着陆子曰的话,沉默了三秒,瞬间又反应过来,抄起麻将牌朝着陆子曰横飞过去:“你居然为了另一个女孩子和我对抗,我都没听过你对我说那么肉麻的话!”
  陆父淡定的安慰唐澄:“这也是我们家的日常……但我是站你们这边的,挺住!”
  唐澄尴尬一笑,和陆父打招呼告别,一路逃出陆子曰家。
  只是这次让陆子曰知难而退的计划,到底算是成功还是失败了?
  来到工作室的凌熙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见两个职业打假人已经等在门口了,两人一金一银,穿着两件金属色外套。
  “你就是凌熙吧,来的正好,大家投诉你们抄袭。你看怎么解决吧?”打假男凶狠地逼迫道。
  凌熙冷笑一声:“抄袭?你敲诈也编个可信的理由好吧?我们抄谁了?抄什么了?怎么抄的?有病!”
  凌熙不想搭理,绕道向工作室走去。
  对方不假思索,从背包里拽出两件配色乃至款式都一模一样的睡衣,胸前一个超大的口袋设计十分瞩目。
  “这两件睡衣,一件原版一件抄袭,可不是我们栽赃的!你不看看吗?”
  凌熙气不过,转回去。只见打假男的手机上有两件商品的上架时间截图。对方的上架时间,整整比凌熙的早一个月。
  做张假图就想来讹钱,现在的“打假”份子也太没技术含量了。
  “爷我大名凌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们爱讹谁讹谁去!”
  听到凌熙和打假男的争执,兔兔、李凯和任何抱住她就往工作室里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