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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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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
  周远也买完单回来了。
  岁三冲着周远微微一点头,挽住奚苒小臂,说:“我今天和奚苒一起住。周老师,你们先走吧,明早见。”
  周远正欲开口。
  喻洲长腿一跨,先一步迈出去,一把握住了岁三手腕。
  力气极大,牢牢地制着她,让人完全动不了。
  他声音凌厉起来,“去哪儿,我送你。”
  这画面,恍若隔世。
  奚苒心想,在几个月前,似乎贺铭遥也在众人面前,这般纠缠过她。
  那天,闹得不欢而散不说,她气急败坏、都忘了尴尬,当众就让他下不来台。
  难道所有男人都喜欢这么做吗?
  恨不得向全世界展示自己的占有欲。
  完全不考虑别人心情。
  只是,这次作为旁观者,她竟然从喻洲咬牙切齿神情中,品出了一丝爱而不得的痛苦无奈。
  奚苒心头微微一动。
  岁三却毫无所觉,面上不耐之色顿显。
  “说了不要你送!喻洲大导演,您年纪轻轻,听不懂中文吗!”
  喻洲:“你这女人……”
  岁三重重地将他甩开,一字一顿地开口:“如果你真的觉得亏欠我,想以身相许的话,没有必要。如果心里实在是过不去这个砍,那就干脆自己在身上划个口子,把血放了,我们就两清了。”
  说完。
  她拉着奚苒,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
  奚苒同岁三一起回到酒店。
  折折腾腾这么许久,大家都累得要命。
  简单洗漱了一番。
  两人一齐躺倒。
  酒店大床柔软舒适,勾得人昏昏沉沉。
  加上吃饱喝足,理应只想睡觉,但精神状态却还是亢奋不已。
  奚苒是编剧,想象力丰富,不自觉脑补了一大堆剧情。
  从身上开个口子放血?
  两清?
  再结合之前撞见那些场景、以及岁三含含糊糊地话语,狗血故事已经足够完整。
  但奚苒深知,有些事,哪怕是再好的朋友,也无法分享。
  她不会愿意将自己和贺铭遥的纠葛告诉别人。
  将心比心,岁三既然自己不说,想必也是不愿意说出来。
  她将猜测压在心里,一字也不漏。
  两人漫天说地,聊了别的。
  岁三头埋在枕头里,声音有些沉闷,开口道:“奚苒,对不起,我不久之前才知道南城那件事。”
  奚苒低低地笑了起来。
  “没事啊,最后不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虽然有些后怕。
  但她也不能说出来,让岁三更加自责。
  岁三:“那个畜生后来怎么样了?”
  奚苒一顿。
  收了笑,轻声答道:“在蹲监狱吧。”
  按理来说,相翎是绑架加上猥亵未遂,未遂和做成那就是两个概念。
  他家有钱有人脉,稍微疏通一下关系,找个好点的律师,理应很快就能把人捞出来。
  但是贺铭遥亲自出手,这件事便不能善了。
  之前。
  奚苒接到了徐明电话。
  徐明语气毕恭毕敬,同她说了许多。
  核心思想只有一个——“相翎完了,他会在牢里蹲上很久很久很久,久到足够她消气。相老板的生意也出了大问题,这个教训,应该能让他反思自己对孩子的教育失败。”
  奚苒知道贺铭遥是为了让她安心,便同徐明说:“我知道了。替我谢谢贺铭遥。”
  这句话实在有些过于轻飘飘,难以抵消贺铭遥救命之恩。
  但她孑然一身,除了一颗心,什么都没有了。
  自然什么都给不了他。
  ……
  一个小插曲,无需对好友多言。
  岁三听她这样说,咬牙切齿,“这种禽兽,最好阉割掉,免得出来以后再祸害其他女人。”
  奚苒笑了笑,没说话。
  心里想,他应该再没这胆子了。
  两人又说了一些其他事。
  渐渐地,困意上涌。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嗯,晚安。”
  奚苒伸手,关灯。
  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寂静之中。
  片刻。
  岁三呼吸平稳下来。
  奚苒也开始迷迷糊糊、昏昏沉沉。
  没过多久。
  “叮——”
  倏地,门铃乍然响起。
  外面那人没什么耐心,等了几秒,没听到动静,又按了两下。
  “叮——”
  “叮——”
  终于让奚苒从半梦半醒中,缓缓惊醒。
  她半坐起来,将床头灯拧开,调到最低亮度。
  摸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凌晨一点四十。
  这个点,谁会在外头按门铃?
  奚苒一下子就吓得清醒了。
  身体没动,只扭过头,看了一眼岁三。
  岁三睡眠质量很高,整个脑袋都闷在被子里,哪怕是门铃,也没能把她吵醒。
  奚苒只得自己下床,踩着拖鞋,轻手轻脚地摸到门边。
  打开猫眼,往外看了一眼。
  门口竟然站着贺铭遥。
  “……”
  这可真真是个不速之客。
  而且,还是冲着她来的。
  奚苒不想吵醒岁三,怕他接着按门铃,只得简单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睡裙。
  确认可以见人,后再从旁边挂架上捞了一条酒店毛毯,披在肩膀,将上半身罩住。
  她握着房卡,把门拉开一条缝,走出去后,再反手关上。
  动作看起来戒心十足、万分防备。
  倏地,两人四目相对。
  都已经入睡,奚苒脸上自然没化妆,小脸看着惨白兮兮,气色不算太好。加上她五官本就温婉勾人,眼睛大又圆,像含着水波一般,显得年龄极小,无辜极了。
  哪怕她语气不善,也很难让人生厌。
  “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贺铭遥一身风尘仆仆,却不显狼狈。
  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看着她。
  奚苒咬着唇,不自觉往后缩了一下。
  然而,后面就是房间门。
  避无可避。
  她将自己关在了这么一个狭小位置,前面是贺铭遥高大身躯,后面是冰凉门板,整个人如同被枷锁拷住。
  贺铭遥定定地望了她许久,这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生日快乐。”
  奚苒:“……谢谢。”
  客套又疏离。
  贺铭遥浑不在意,自顾自地翻开手掌,摊在她眼前。
  上头躺了一串玛瑙手钏。
  酒店走廊灯光昏黄,落在玛瑙石上,折射出幽幽微光,红得醉人。
  他薄唇轻启:“这手钏叫‘安平’,你今年不太顺利,戴着或许能平安些。”
  似是怕打扰这般温柔名字,声音也是低低地。
  奚苒没动。
  眼神无波无澜,“礼物就不用了。”
  贺铭遥:“要的。”
  奚苒轻嗤一声,“我们之间的关系,不适合收礼。”
  “……”
  早在出发前,贺铭遥早就整理好情绪。
  收起了全身戾气,只将所有耐心与伏小做低展现给她。
  听到这话,他也没有生气,慢吞吞地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觉得很合适。”
  奚苒瞪了他一眼。
  贺铭遥笑了笑,抬臂,拉过她手腕,将手钏套上去。
  大小正好。
  他看似没怎么用力、动作很轻,但奚苒却怎么都挣脱不了。
  贺铭遥:“别拿下来。”
  奚苒